2020年1月6日,中國新報記者沿著紅軍長征在桐梓足跡進行走訪調(diào)查時,家住大河鎮(zhèn)七二村花尖組牛滾凼的楊代發(fā)告訴我們:紅軍曾兩次經(jīng)過牛滾凼,相隔1個月。其爺爺楊華安、奶奶曾現(xiàn)芝曾經(jīng)常講,紅軍第一次來,是由爺爺從大石板帶路到土地坪的,有幾個紅軍在爺爺家住有一晚上。當時看到從石牛欄到牛滾凼的路上都有紅軍,大約有兩個團。當時牛滾凼只住有兩家人,另一家是陳樹軒家。第二次紅軍從梁崗上過,有5個掉隊紅軍經(jīng)過時,其中有兩個傷員是在秧地嘴嘴被陳占云、陳樹軒、陳錫文等人砍死的,當時由爺爺悄悄掩埋在羅竹塆水眨壩的,后由爺爺去指認,才遷到三座烈士陵園的。另3個在奔跑途中也被殺害。
奶奶還為紅軍煮過飯,打過草鞋。有個姓徐的紅軍醫(yī)生還認奶奶為干媽,臨走時還送了一個碗給奶奶。
楊代發(fā)還聽其爺爺講,紅軍還在紅籽坪(當?shù)厝艘卜Q碉樓)一帶打過兩次仗。第一次是紅軍攻打紅籽坪的敵人,第二次是紅軍在紅籽坪攻打從新站來敵人。楊代發(fā)還在以前紅軍打仗的地方撿到過子彈殼和迫擊炮彈底殼,在戰(zhàn)坑里還挖到過一把長茅(紅櫻槍)和1對銅鈸。
楊代發(fā)還從家中找出爺爺奶奶遺留下來的紅軍用過的草鞋櫈、長茅、銅鈸、籮筐、甑子、碗柜等物。隨后又帶我們到紅籽坪察看戰(zhàn)壕、戰(zhàn)坑。
楊代發(fā)還說,紅軍離開后,當?shù)乇iL帶人來找其爺爺?shù)穆闊?。說爺爺給紅軍帶過路,做過事,進行敲詐勒索。
1935年1月14日下午4時,朱德向紅一軍團發(fā)出萬萬火急電:左、陳、劉:(甲)新站以南之侯敵協(xié)同四川援敵廖旅約一團,昨十三日攻占我四團警戒陣地最前線,松坎尚有廖敵主力及侯敵殘部約一團。今日我二師主力向新站遷回達頂升槽,離新站尚有四十里。
(乙)我一軍團有消滅新站侯敵部隊并打擊川敵增援隊的任務。
(丙)明十五日一軍團缺二師及教導營軍團直屬隊一部應由桐梓向新站前進,開至離新站約二十里之石牛欄地域宿營,以便十六晨向新站前進,協(xié)同二師消滅新站及其以南之敵,打擊川敵援隊占領新站。
(丁)明日二師之第四團受軍委直接指揮,仍留原地監(jiān)視和吸引敵人,并嚴密封鎖消息。二師主力缺四團及直屬隊一部明日上午仍在原地不變,下午由頂升槽循小路前進,至黃昏離新站約二十里處隱蔽集結并嚴密封鎖消息。
(戊)十四日晨攻擊新站戰(zhàn)斗應該使二師遷回部隊先于正面部隊到達新站西北并嚴防敵退,對新站之敵左翼亦應派隊包圍,當敵奪圍潰退時應堅決實行追擊。
(己)一軍團全部在林聶未回前統(tǒng)歸左參謀長、朱主任統(tǒng)一指揮。
(庚)軍團直屬隊一部及教導營應在桐梓歸羅局長指揮,協(xié)同張云逸率領之一個連警備桐梓,向赤水方向嚴密警戒。
1935年2月25日晚23時,朱德向一、三軍團發(fā)出《關于我軍消滅婁山關黔敵奪取遵義的指示》,命令:第一軍團教導營到桐梓北端,向石牛欄方向游擊警戒和向正安方向警戒。
據(jù)紅五軍團三十七團政委謝良回憶:
(1935年3月1日)拂曉前,我們終于搶在敵人前面,趕到石牛欄。一天一夜,在風雨交加的山路上行走一百四十里,戰(zhàn)士們的臉上、身上都是泥巴,疲倦得很,但眼看要和主力部隊會合,一個個又興致勃勃,有說有笑地議論開來.
這次行軍摔跤的可不少呀,路實在是太難走了。不過,想起主力部隊打的勝仗,這路走的值得,再來回走幾趟也樂意!
“走大路,走小路,為的是消滅敵人;走彎路,走遠路,為的是革命勝利,真是一點也不錯!要不,我們能又‘牽牛’又宰豬’嗎?你們呱哩呱啦快要把滿鎮(zhèn)子的人都吵醒了,可敵人現(xiàn)在還在后頭睡大覺哩!”
上午,我們正在石牛欄休息,西邊突然響起槍聲。原來是敵的一支隊伍從松坎順著川黔公路南下,走到盤山公路時,遭到我北面警戒部隊的伏擊。那里公路纏住高山,曲折蜿蜒,拐來拐地形非常險,加上雨云彌漫,煙霧籠罩,在幾十步外就都看不清楚。敵人挨了揍以后,簡直成了瞎子,摸不著頭也不敢冒進了。我們的警戒部隊雖然兵力很少,但憑著智慧,同敵人捉迷藏似的這里敲敲,那里打打,打得敵人蒙頭轉(zhuǎn)向,十分狼狽。就在那個地段,警戒部隊同敵人整整磨了五六個小時,而我們團的大部隊早已南下。(《鐵流后衛(wèi)》,謝良著,北京,解放軍文藝出版社,1977年,第69頁。)
據(jù)紅一軍團二師四團團長耿飚回憶:(從桐梓)奔襲40里,當晚宿營牛欄關。偵察隊四處派出活動小組,連連抓到幾個敵人的散兵。一問,原來我們插到敵人前衛(wèi)部隊的序列里來了。敵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占領。
(《耿飚回憶錄》,耿飚,江蘇,江蘇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239一240頁。)
據(jù)紅一軍團二師四團政委楊成武回憶:我們沿川貴公路北上,經(jīng)石中場,奔襲40里,到了牛欄關。從牛欄關到松坎將近一百里路,由于與敵人糾纏,一天才走了不到一半。我們怕影響占領松坎的任務,下令吃點干二相,連夜追擊前進。敵人一觸即垮,一壓就倒。就這樣邊打邊追,后半夜接近松坎鎮(zhèn)。(《憶長征》,楊成武著)
由此推斷,第一次攻打紅籽坪敵軍的是紅一軍團二師四團,第二次在紅籽坪阻擊敵軍的是紅一軍團教導營。
(特約記者 張宗榮 本報記者 李學強 整理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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