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人們能珍惜自己閱讀者的身份。如果想讓自己飛,閱讀是你的翅膀。”16日,在杭州國家版本館舉行的第二屆全民閱讀大會文潤講壇第三期活動上,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茅盾文學獎獲得者麥家向現場讀者分享了其個人對書籍的情感,及書籍對其人生之路的滋養(yǎng)。作為一名著名作家,他坦言是書籍讓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發(fā)動機——寫作。
書與童年:麥家的“讀書奇遇記”
對于麥家而言,閱讀是“認識并打開自己”的開始。
“我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父母都不識太多字。但他們對文人、文字的崇敬心,現在想來都有點不可思議。”麥家印象很深,他的母親脾氣極好,是非常溫良和善之人,但有次因自己撕了一張作業(yè)的紙,母親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只因母親對文字有著發(fā)自內心的敬畏之心。
也因此,年幼的麥家對文字、讀書有了朦朧的認識。而他人生中的第一本課外書,也成為其童年中一抹獨一無二的記憶。
“那年我讀初一,有次隨父親去別人家做客,無意間就發(fā)現了一本書——《林海雪原》。”麥家沒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本書”。整整一年,他將這本書從讀到抄,變著法子與這本書“糾纏在一起”。
“它在我荒蕪的世界里冒出了一點新綠。讓我隱隱約約知道,這個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不是所有人都過著和我們一樣的生活。也正是這本書,讓我十二三歲之前的世界‘塌掉了’,我的人生或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麥家說。
因為一本書,麥家第一次有了“走出村莊”的動力。
在念高中時學校中有了圖書館,麥家便“一發(fā)不可收拾”,愈發(fā)熱衷于閱讀,畢業(yè)后圖書管理員告訴他,“你是我們學校借書借得最多的人”。
而后他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二本重要的書——《麥田里的守望者》。
“這在當時的我看來是本非常奇特的小說,我從沒想過小說還可以這樣寫。”在這之前,麥家曾寫了許久的日記,他稱自己是像孩童一般“在日記本上學走路”,而后他發(fā)現,自己日記中的點滴與這本書所表達的情緒是心聲相通的。
“一定意義上,這本書給了我勇氣,在寫作道路上助了我一臂之力。”麥家說,“沒有這本書,我或許一直就是一個讀者。”
書與寫作:“每本書都有它自己的命運”
從二十世紀90年代動筆寫第一部長篇小說《解密》起,麥家創(chuàng)作了《解密》《暗算》《風聲》等一系列諜戰(zhàn)題材小說,其中《解密》已擁有33個版本,英文、西班牙語譯本都躋身一些國家的暢銷書榜。
麥家稱,其早期的作品大多獻給自己的第二故鄉(xiāng)——部隊生活。如其所言,每個人生寫作階段有不同情感及領悟,2019年,麥家出版以農村與故土為背景的《人生海?!罚鎰e了自己擅長的諜戰(zhàn)題材。
“其實寫《人生海?!窌r我已經進入了一種特別成熟的階段。”麥家說,“我無法在它面前‘調皮’,因為它調動了我最珍貴的生活記憶。”
他坦言,這是一種“掏心掏肺的寫作”。由于父親逝世,其在故鄉(xiāng)陪伴了母親整整半年,幫助母親共同度過人生的至暗時刻,也由此修復了自己和故鄉(xiāng)之間的關系,“情感不到那兒,永遠沒辦法寫。”
但麥家意識到,每本書皆有自己的命運。“一本書投放到市場后,就好比我們步入了社會,能不能交到朋友、受到歡迎,是種玄學也是種哲學。”
書與人生:“適時拿起、適時放下”
麥家多次提到,人生不完美的。但正因這份“不完美”,所以更需要閱讀。
“我對書籍最大的感恩在于,我終于知道怎么擺脫孤獨。書籍中讓我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發(fā)動機——寫作。”麥家說。
對于麥家而言,不同于朋友,在自己孤獨時,書籍可隨身攜帶,同時也能“適時拿起、適時放下”。
“十八歲時候喜歡的作家,和二十八歲是不一樣的,和現在的自己更不一樣,不同的階段、年齡有不同的領悟力。”因此在麥家看來,所謂“青菜蘿卜、各有所愛”,他也極少向別人具體推薦某一本書。
但閱讀這件事,他始終極力推崇著。
多年前,麥家在杭州西溪濕地開出一家名為“理想谷”的書吧。“前來讀書的讀者,咖啡、茶水免費供應,唯獨沒有提供Wi-Fi無線網絡,為了讓人沉浸在閱讀中。”麥家說。
逐漸地,前來打卡的讀者越來越多,有時一天最多有千人前來讀書,許多人只能站著閱讀。有讀者和麥家建議,能不能弄出一個“線上的理想谷”?
于是麥家在線上推出了一檔讀書欄目,每七天陪讀者共同讀完一本書,目標是“20年讀完1000本書”。
“我希望通過陪大家一起讀書,讓每個人的人生都因此而飽滿。我可以少寫一本書,但大家不要少讀一本書。”麥家說,“在你的生命積累里,每一本書,都可能讓你變成一個新的你。”(張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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